倪诗妍
薪火21-22届学员
中央戏剧学院 戏剧影视导演专业全国第36名
浙江传媒学院 播音与主持艺术全国第82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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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全文由薪火学员撰稿自述/
我永远记得2020年12月份在北京昌平中戏门口的那个晚上。
凌晨2:00,我定了12月8号飞往北京的机票。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回酒店里收拾好行李,去到了中戏门口。
但没敢到正门口,隔着一整条马路,在对面拍了一张照片。那天的北京很冷地上结了冰很滑。
走在那个马路上,我想着万一,一年后我就是那十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呢。
第二天我就走访了很多的北京的机构,直到我来到薪火。
可能是那种自由的课堂氛围和老师给予我的感觉,我特别想在这里经历一段美好的艺考路程。
去年我看了一部电影,叫《我的姐姐》,当时就萌生出考导演专业的想法。这部电影的导演就是毕业于中戏,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如此喜欢这所学校的原因吧。我的家乡在湖北武汉,我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女孩,来自普通的家庭,有一个比我小七岁的弟弟。
从通才的自我介绍开始到导演班的故事讲述和广编班的freetalk,我几乎所有的讲述内容都和弟弟有关,之前觉得对于自己来说,这可能是心中一个非常大的坎。到后来发现我内心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有点儿类似于青春期的无病呻吟。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都没有真真切切地理解到电影导演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什么样的人。
仅凭着初生牛犊的一股盲目的热情,在这一路上得到了许多撞头般的无奈和自我反思。
7月16号,我独自一人来到北京,开完新生大会准备回到宿舍休息时,我居然迷路了。当时我很慌张,很害怕,很无助。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走在我不熟悉的道路上,尽管798的夜景很美。
最后我在方妈(我的班主任)的帮助下回到宿舍,那种无助感还是久久不能散去。
开课之后,我来到了通才六班,班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可能是我在学校里对一些比较像小混混的人有着刻板印象,所以这次上课的时候,我有点胆怯,对于班上一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都不敢去交流,不敢去与他们相处,在通才班上课的期间都处于一种不太活跃的状态,我很期待24小时电影工坊,据说这是通才班的特色,当时我就是在薪火公众号中看到上一届的师哥师姐们发出了他们的作品,也是第一次给了我这样一个环境,让我有机会去做一个短片的“导演”。
在薪火我度过了17岁生日,方妈还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记得刚刚来到薪火报道,本来以为我的班主任非常凶,但是他真的很好相处。他会带着我们去打疫苗还会为我们的专业选择操碎心,所以叫他方妈。生日当天哈姐带我去到二楼单独许愿吹了蜡烛,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幸福小孩。
在通才班我们充分了解剧组里的各个职位,学校的各个专业,尝试拍学生作业,体验表演课的魅力,尽管有背不完的文常拉不完的片子,但真的很充实。二十多天之后的结课考试来得很快,我开始接受打击并吸纳建议。当时我们一组6个人(还是5个人我有点忘记了)整组面试完,考官老师都给出了明确的问题,也指出了明确的方向,并告诉我们自我介绍该如何改善。但是我的自我介绍没有被讲评,我问老师为什么不讲评我的自我介绍,老师大致地讲了讲,侧面表达的中心意思大概就是,我可能不太适合导演这个专业,确实回想起来当时说的很烂,不过对当时的我打击不小。
那天晚上的结课典礼我们集中在小剧场放映了拍摄的片子,我们在阶梯上表演了恋爱的犀牛,我坐在上面,看着灯光照着其他人,他们自信的展示自己的才艺,我突然觉得格格不入,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合适,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中。
导演班第一天就收获到了一个排得非常满的作息时间表,可以说一整个二十天我们都在为最后一天的毕业大戏做准备,你见过凌晨四点钟的798吗,那里有着许多年轻人的梦想。
我在导演班遇到了很多很厉害的朋友,有的文常很厉害,有的阅片量很多,老师上课讲的片子都看过,而我就只能默默记下来晚上回宿舍补,后来才发现,片子太多了,是补不完的。晚上大部分时间都被奇迹老师的罚抄占用了……
每天都在“蕉绿”
记得我的第一节导演课是约翰老师上的。一开始有点害怕自己会睡着,但是后来我才发现约翰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非常非常好的敬业的老师,同样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青年导演,所以我每当上他的课,我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是因为有他的指导,我们才能在最后的大戏中呈现出那样的效果。老师和同学们每天熬夜熬到凌晨两三点钟就是为了去排这样的大戏,大家一群人,为了一个目标,共同去奋斗,那种团结以及积极的精神和感觉真的很棒。
在导演班,通过分组排大戏和各种课程学习,让我和更多的人建立了连结,我也对他们的看法有了非常大的改变。比如我后来才发现,曾经觉得是小混混的那群“凶神恶煞”的人非常真性情非常好相处。当时有一个课程,是老师把我们带到798艺术区园区,我们三个人分为一组,通过老师在群里的安排去打卡完成一些目标,例如去喝一杯咖啡,逛一个展览等。在一起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还要向对方互换彼此的故事,回到教室后还要和同学们分享你们组里最打动你的那个故事。在这一堂课中,我了解到,许多曾经我认为只可能出现在影视剧里的故事,他们都真实存在,真的是艺术源自于生活啊。
在毕业大戏结束的第二天,我们迎来了导演模块的模拟考试。果不其然,我又一次被瑜姐直接指出,我可能不太适合导演这个专业。这一次听到这句话没有上一回那么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心理素质变强了,接受能力变强那么一点点吧。于是,在家里考虑了将近一个月又飞回北京来参加了广电编的模块班。
但有趣的是,后来有一次和两位老师模拟面试的时候,他们又在说,怪不得来了导演专业,平时看我都不怎么说话,没想到嘴皮子功夫还挺好。那一瞬间似乎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点被认可。
广电编的班级跟导演班有非常大的不一样。我们没有再讨论过多的“故事”,挖掘自我,而是投入到了晚会、综艺节目策划等学习中。比如第一天我们就拉了一晚上霉霉的reputation的演唱会。下课回去之后,为了写晚会分析又把reputation再拉了一遍。现在听到关于这场晚会的歌曲都可以立马有着应激反应。
广电编的班级里卷王居多,我们秉承着优良传统:宁可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同学。比导演班更累的是每天理论的干货积累,在每天整理笔记的时候,我总是会怀念在导演班每天排大戏又苦又累的日常。
但是在广电编的班上,我还是收获到了许多。例如,在林大师的课和一元老师的课上都会发现,他们是真的非常优秀,而且他们把自己的人生过得非常绚烂。广电编的班级里面有一位学姐考了双语播音专业。在她的影响下,我也去尝试一下,非常有幸地考过的这样一个专业,也收到了录取的好消息。
当时逸飞老师开了一个辩论课,这门课让我有了许多自信。我记得我当时在通才班哈姐的课上讲述我的遗憾和愿景,我说的是很遗憾我好像变得越来越不自信了,我希望在未来这段旅途中能拾回曾经的那份自信。在接下来这段旅途中,我慢慢地做到了。在广电编的旅途遇到了一群可爱的小朋友,同样也收获到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只报了四所院校——中传中戏北电和浙传。其实你说艺考是个玄学,它也是,但是它一定是基于一个人的努力。
当时我最抱有希望的两所学校是中传和北电,但最后拿证的两个学校是中戏和浙传。在这一趟旅途中,我听到了许多许多悲伤的故事,许多许多猎奇的故事,但是在最后中戏的故事编讲中,我讲了一个很美好的故事。
我特别喜欢一句话,“真正的英雄主义是当他看透这个世界的本质后,还依然热爱生活。”那些成功的人经受过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够讲述出如此让人铭记和深刻的故事呢?最动情的故事总是半真半假的。就像我曾经因为一个巧克力女孩的故事,觉得一个人非常有魅力,从而愿意与他交朋友。但是到后来他对我说,这个故事中的大部分内容都不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你会发现真假,对错和是否会成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在过程中经历到了什么——是快乐,是青春和激情。
艺考结束了,虽然最后我的拿证名次没有很靠前,但这也让我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童话故事。也不是所有的努力,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很多美好的故事、有魅力的故事,也许只是一个假象,在那不为人知的背后,他们曾有多少的努力和真诚虔诚的热爱,我们都不知道。
艺考带给我的永远不仅仅是一张合格证和一个通往大学的渠道。而是在准备艺考的这段时间里,让我有了薪火这样一个伊甸园。我不用考虑许多的客观因素,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冲向自己的梦想,那段日子,让我距离梦想如此的近。
成长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电影导演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位?真的有想象的那般美好吗?答案也未知。
但是在这段时间我享受了这份美好,我们的这些经历,也许没有童话故事般圆满,但过程一定有那般精彩。在未来,或许我从事的职业并不一定和我所学的专业有绝对关联,但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们只是通过了一个这样特殊的考试,去证明我们曾经为梦想努力过。
终点在哪?我们谁都不知道。但这一切却是一个美好的起点。
相信未来的我们一定会比现在更好、更加闪闪发光。
最后,无论我们身处何方,我们都可以去北京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