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 薪火21-22届学员 中国传媒大学 戏剧影视文学 合格
/以下全文由薪火学员撰稿自述/
接到方舟老师发来的约稿消息时,我第一反应时“真的假的?”再三确定后,我才敢相信是真的,因为我始终觉得我的艺考成绩不算理想,对比起身边有朋友手握多证,大院大满贯的成果来说,我单薄的一张证实在显得微不足道。所以要让我谈艺考的成功经验,我实在说不上个什么,我只能将我这一段经历截取一些我认为有意义的体悟来讲讲。
我选择艺考其实很早,在我高一的时候我就开始学编导了。因为我小学那会的梦想是当个作家,但我们家的人一直都觉得当作家不现实,劝我把这个当做兴趣就够了,我的作家梦只能就此作罢。所以当我了解到编导类别里面有戏文这个专业,依然可以去写作,我就义无反顾踏上了这条路。
高一高二是我最懵懂最困惑的时期,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整个两年我都在我们本地机构学习,我一直在用学文化课的方式在学专业课,上课认真听课记笔记,下课认真做作业。因此我每次文常考试或者集训结课的小考,我都还能有个位列前茅的成绩。但每当我深夜刷到知乎小红书公众号上面的一些关于考上了的师哥师姐的经验分享我就开始焦虑,我心想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不出最喜欢的导演,不知道什么阿莫多瓦,也不认识什么库斯图里卡,我也没有这样那样的体验。
又由于我是住读生,每天晚上十点四十才能下晚自习,每周也只有半天的休息时间,我没法抽出大量的时间去看书观影补充我的观影量阅读量,所以我只能每天中午去找我们班主任拿手机,用午睡时间看半个小时电影,晚上放了学回去自己再看半个小时,这样一周下来大概能看三到四部电影,但仍然没法缓解我的焦虑,我依然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阅片量太少,阅读量太少。
我那个时候经常在想,跟我同级的编导艺考生到底在干嘛?在看什么电影?看什么样的书?我跟他们比较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水平?我不知道。在这种焦虑的驱使下我来到了北京。
站在角落里
也可以走到聚光灯下
来到薪火之后,我一直觉得自己是那个腼腆地站在角落的那个不太起眼的小孩。我不是一个很会表现自己的人,我也做不到和所有老师打成一片,也不是那么会社交,我所有一切都是那么常规,那么普通。
我至今都记得通才班结业面试的时候,有个老师对我的评价是“你没什么大问题,但你感觉给人没什么记忆点,没什么贴得上的标签。”一路上,我收到类似这样的评价很多,有同学跟我说,“感觉你真的一点都不像艺术生,像纯文化生。”兜兜也是后来很久对我说起对我的第一印象,“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完蛋了,我肯定跟你处不来,你像学校里会跟老师打小报告的三好学生。”我每次听了都是笑,然后沉默。
第一次摸底面试,我紧张到手心一直冒冷汗
我当了十几年的乖乖学生,来到薪火后,我第一次觉得这是个贬义词,乖乖女、好学生好像是不够“艺术”的同义替换。因为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讲话、表现,面试课和小品课都成了我的头号“噩梦”,每次群面我都能拖则拖,拖到最后几个才上台。
不幸的是,后来模块班,我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去了导演班,导演班要上台当众表达的机会更多,面试课和小品课更是日常。我在第一天方舟的下马威式的“恐吓”下,就哭着问能不能转班,方舟冷着脸说不行,我被迫打消这个念头。晚上回去给柯本发微信,我说我真想现在当个哑巴,我不想上台讲话不想演戏。但后来我自己也没想到我在演大戏的环节却主动选择了台词最多的“吴太太”。
导演班刚开课时和结束后我和柯本的聊天
关于排大戏的经历,真的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选角那天我出去打疫苗了,等我回来之后,约翰对我说,现在就剩下两个角色了,都是两个剧本中的主角。一个是小贞,一个是吴太太。约翰起初想让我演小贞,小贞对比起来可能更接近我原本的性格,但我执意要演吴太太,吴太太是个典型的川渝泼妇形象,除了我也是重庆人之外,其他基本跟我本人形象基本毫无关联。
过程中因为最初这个决定,后悔过很多次,词太多背不下来,戏份太重扛不住,加上导演班长期下来平均每天四五个小时的睡眠,每天都靠着一口气在过活,到后期排练的吵架戏我越发吃力,状态不佳。临上台最后一天前的彩排,我的状态依然很不好。但好的是,最后演出很成功,上台前担忧的忘词、忘动作、进错场都没有发生。最后结束谢幕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心中的爱丽丝踩着纸杯踮着脚尖在起舞。
排戏到凌晨是常态
最后演出结束收到来自重庆朋友送的花
是个很漫长很痛苦的过程
导演班结课面试的时候,瑜姐对我说“我觉得你应该是戏文班的,我看你一眼就觉得是戏文范,听你讲话更觉得是了。”于是来到戏文班之后,我心想我终于来对地方了,因为我原本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戏文,但我在故事写作上遭受的挫折感却是最强烈的。
我从通才班第一节剧作课的时候,八斗让我们提前课前交一篇自己的文章,第二天课堂“公开处刑”,我交了一篇自己两年前写的故事,几乎被批得一无是处。而相反,柯本的故事被八斗大加赞赏。八斗说,我就这么当着你们面这么夸他,你们嫉妒也好,不甘也罢,我就是要让你们记住这种感受。我确实记下了这份感受,是不甘还有对自我的怀疑,那是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如此强烈的怀疑,我心想或许我真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到下课的时候,我很沮丧,我跟兜兜说,“完了,或许我真没有学戏文的天赋。”八斗在讲台上收拾东西,听到我的话后对我说,“没有人是有学戏文的天赋的。”这句话我记到现在。
课上写的纸条立证
在戏文班渐渐更像是一个对写作祛魅的过程,写作没有那么神圣,逐渐接受自己写得烂的事实。当时我在戏文班的第一篇故事就放飞自我,写了一个和欲望有关的爱情故事,高潮戏我始终觉得差点感觉,就加了一段抽烟戏。我大概记得我写的是女主角吞云吐雾,烟雾缭绕在整个屋子内,八斗看了之后当着全班嘲笑我,说这个得抽多少包才能达到整个屋子烟雾缭绕的效果。后来我删去这个抽烟戏之后,又修改了很多次,总觉得在高潮戏那一段少了一些反应,找张琦看了几遍之后,张琦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是不是没怎么谈过恋爱?”我尴尬点头,张琦就说,那你这样已经是触碰到你自身情感经历的临界点了,写不出来很正常。于是我终于放过自己,放下心中的“罗曼蒂克”,决意不碰爱情戏,少写抽烟戏。
导演班结课最后一夜,周围的灯都熄了,
大家坐在便利蜂门前的台阶上聊天,最后告别
如果说导演班是身体上的累,戏文班真的是心灵上的折磨,基本每天一篇2k+的故事,像挤牙膏一样,每天晚上坐在床上冥思苦想酝酿一个小时,然后跟兜兜发消息互诉痛苦,接着写几百字之后就发消息问wjl写了多少,然后发现彼此都没写多少,苦哈哈地相互安慰一番又继续埋头苦写。那会正好我的室友是楼上动策班的,她们每天“快乐艺考”,基本每晚十二点前就准时入睡,她说从来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觉的。
但是艺考不是青春励志电影,很多时候眼泪和精力也不一定换来一个Happy ending。我的故事依然存在各种问题,在八斗的“嘲讽”下,只是内心逐渐强大,我跟朋友说,我现在是逐渐接纳自己的烂了,但还做不到大方去承认,就是如果别人看了我的故事评价我是个庸才的话,我还是会生气。朋友说,就算是庸才也不妨碍创作出好的作品。嗯,庸才就庸才吧。
我五月来北京看机构的时候,订的酒店在中传旁边,当时因为疫情,北电中戏都不开放。只有中传可以进出,那个时候每天傍晚吃完晚饭就和我妈进中传校园里面散步,看到中传校园里的男男女女是真的羡慕。我跟我妈说我想上大学,我妈说那你努努力考到这来吧。后来刚升高三,我们班装饰教室买了几盒高校的明信片,让同学们贴上自己心仪的高校明信片,没有北电的明信片,我兴致缺缺。我们班主任左挑右选找到了一张中传的,递给我,让我来贴这张中传的。我现在想起来这些我就突然开始相信缘分了。
傍晚进中传散步拍的
其实说实话,准备中传的考试我是心理负担最小的,关于文史哲的初试我就也只是大概翻了下书。然后关于薪火的小程序题库刷题榜,我也是从来没有上榜过的。对比起很多在这块非常努力的同学,我实在算不上什么。在薪火每天的文常考试或者是导演班的文常默写,我都还算不错,我想大概是我文科生的优势。所以中传报的导演摄制戏文三个专业,文史哲初试都顺利通过了。
由于我摄制复试弃考,而导演复试一结束我就感觉自己挂了,所以我与中传最后的缘分就只剩戏文了。而我一直抱着中传戏文文化分我也够不着,就随便考考的心态,结果最后却顺利过了三试。我记得戏文复试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在跟朋友打电话编童话故事,两个人一块凑了个一只黑猩猩想做女团去参加选秀的故事。然后第二天考试我就果断摒弃了一贯的颓废文青风,把这个童话故事搬了上去,结果最后顺利通过了。三试出成绩之前,我一度觉得自己过不了,因为我连南郭先生的名都想不起来了,自己硬编了一个名。古龙发消息跟我说我肯定能过,他说我挺中传的,安慰了我一番,实际狠狠伤害了我一把。
古龙的安慰不如不安慰
不过我第一次不想争辩自己到底是不是有灵气,是不是够聪明,有没有天赋。我当时想,如果中传真的钟意笨小孩的话,那我笨一点就笨一点吧,好在老天真的爱了一次笨小孩,如愿让我过了三试。
写到这儿,我这篇关于艺考的回忆录终于要结束了,决定还是以那些在薪火遇到的可爱的人可爱的事结束。
通才结课后的夜晚和兜兜在酒店聊天聊到痛哭,戏文结课后和于老师跑到798的一家唱片店坐了一下午。咖啡打翻的早晨,约翰送的纯牛奶。初识柯本时,柯本一本正经跟我聊岩井俊二,安利纯爱漫。山东小王子山治给我聊网红文化。还有我的大戏舞台妆全靠毕加索老师。由于我的小品角色老是演女儿,所以要鸣谢多次饰演我妈妈的申申,还有可爱的桐桐宝贝和缪缪,美妆博主幂幂,以及永远活力满满的宫野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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